分类：论文范文 发表时间：2021-02-09 11:13
【内容提要】在传统工艺振兴的战略背景下，文创设计被赋予推进传统工艺“创造性转化”“融入日常生活”的重要文化使命。道器并举，也即传统工艺的有形器物和实践与无形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的共同发展，是实现这一使命的重要标准。面对传统工艺文创设计“重器轻道”的发展现状，数字化技术因其知识可视化和创意表达的独特优势，成为传统工艺在文创设计领域实现道器并举的重要选择。VR技术、短视频社区、微信公众平台等数字化技术，为传统工艺在文创设计过程中的道器结合提供了多元化路径。以此为基础，数字化文创设计将为传统工艺整体性的创造性转化提供强大助力，凸显出推进中国传统工艺振兴的战略价值。
【关 键 词】 传统工艺；道器并举；文创设计；数字化技术
在传统工艺振兴的战略背景下，文化创意产业成为传统工艺创造性转化、融入现代日常生活的重要手段，日益凸显出重大的文化战略意义。面对这一文化使命，传统工艺的文创设计需要秉持“道器并举”的发展理念，保障传统工艺的无形知识与有形器物和实践在整体意义上的创造性转化。与此同时，“互联网+”催生了以现代信息技术为主导的文化经济新业态。数字化技术手段一方面以其强大的知识可视化能力，为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道器并举提供了可能；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依据道器并举的理念合理地进行数字化文创设计，以发挥其当代文化价值。基于道器并举理念的传统工艺数字化文创设计，就是从传统工艺无形知识与有形器物和实践的二元形态关系入手，充分运用数字化技术手段，使二者在创意产品设计中有机结合，推动传统工艺整体性的创造性转化，从而实现传统工艺在文化创意产业中的创新性发展。
一、道器并举：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文化使命及其内涵阐释
（一）传统工艺振兴计划与文创设计的文化使命
2017年《中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发布，传统工艺的振兴由此成为国家的发展战略。与一些学者所持有的保持传统工艺本真性的思想不同，中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旨在以一种动态的发展观丰富传统工艺的题材和种类，提升传统工艺的设计水平和产品品质，实现传统工艺的创造性转化，从而使其深度融入现代生活。
文化创意产业作为传统工艺与现代生活的对接点，嵌入在传统工艺振兴的战略体系之中。文化创意产业是“源自个人创意、技巧及才华，通过知识产权的发展和运用，具有创造财富和就业潜力的行业”[1]，经过长期的发展，它已经成为民众社会经济生活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在经济层面，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统计，2012—2017年，文化创意产业增加值占全国GDP比重从3.5%提升到4.2%[2]，文化创意产业在我国国民社会经济发展中扮演了越发重要的角色。在民众日常生活层面，以广播影视、动漫、音像、表演艺术、工艺等为主体的文化创意产业正成为民众休闲和娱乐生活的重要选择，在各种短视频社区、影院、商场、旅游地都可以看到民众在进行相关的文化创意消费活动。因此，文化创意产业为传统工艺与现代生活对接，实现创造性转化提供了重要的切入点。
文创设计是传统工艺创意产业发展的重要前提和保障，传统工艺只有通过文创设计方可实现从文化资源向文化资本的转化，发挥其创意价值。在文化创意产业被纳入传统工艺振兴的战略体系之后，传统工艺的文创设计被赋予了促进传统工艺创造性转化、融入现代日常生活的重要文化使命。
（二）亟待阐释的文化使命：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理念诉求
近年来，学术界认识到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这种文化使命，对传统工艺的文创设计展开了富有启发的研究工作。有的学者将研究聚焦于“创意”二字，对传统工艺的创意研发提出了具有应用价值的思考。这些研究以消费者的文化审美和消费偏好为出发点，或对传统工艺的造型、图案进行丰富和创新[3]，或寻求新材料在传统工艺品制造中的应用与推广[4]，或探求传统手工艺品实用功能的创新[5]，从应用实践的角度提出传统工艺的创意设计的思路。也有学者从传统工艺的文化属性出发，分析了文创设计与传统工艺文化之间文化属性的差异，从而对传统工艺文创设计中的二元关系进行阐释[6]。
总体而言，这些研究以应用实践为主要取向，对传统工艺的文创设计提出了有益的思考。不过，他们在聚焦于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具体策略时，对传统工艺文创设计文化使命的阐释仍然有待深入。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文化使命应该如何理解？它又指引传统工艺文创设计走向何方？这是关乎传统工艺创意产业发展的重要问题，亟待学术界进行阐释。
（三）道器并举：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应有之义
对传统工艺文创设计文化使命的阐释离不开对传统工艺本质特征的理解。传统工艺，是指具有历史传承和民族或地域特色、与日常生活联系紧密、主要使用手工劳动的制作工艺及相关产品[7]。从定义出发，我们看到传统工艺在存在形态方面包含无形的知识（包括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与有形的器物和制作实践两种面向。宋俊华曾借用中国传统的“道”与“器”来分析非物质文化遗产存在形态上的辩证关系。他指出：“非遗实践的内在精神就是‘道’，实践使用的工具、技术实践形式及产品是‘器’。‘道’与‘器’的对立统一是非遗实践的基本动力，也是非遗传承中‘变’与‘不变’的辩证要求。”[8]事实上，传统工艺在存在形态方面同样存在这种“道”与“器”的辩证关系。对于传统工艺而言，“器”指的是手工艺品及其制作和使用实践，“道”则指的是无形的手工技艺知识和手工艺品的文化内涵。手工艺品及其制作和使用实践如果离开了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便将无法实现并被理解，而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如果脱离手工艺品及其制作和使用实践则将难以实现显性化表达。可以说，传统工艺的“道”与“器”是无法分离的，二者之间互为依托的关系伴随着传统工艺发展的始终。作为传统工艺新的发展方向，传统工艺的文创设计同样不可忽视这种“道”与“器”的共生关系，这是传统工艺在文化创意产业领域实现创造性转化的重要前提。“道器并举”当是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应有之义，它为传统工艺文创设计指明了基本方向。
二、道器并举理念下传统工艺数字化文创设计的重要性
当前，传统工艺的文创设计表现出明显的“重器轻道”倾向，一定程度上偏离了道器并举的发展理念。数字化技术为工艺之“道”的可视化表达和创意转化提供了可能，对于扭转这种重器轻道的倾向具有重要作用。
（一）当前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主要方式
经过多年的发展，传统工艺创意产业已经形成衍生创意产品开发、手作体验消费、数字化创意体验等多种文创设计方式。具体而言：
其一，设计者借用新的文化元素，对传统的造型和图案的题材进行创新，从而获得全新的手工艺品视觉形象。例如，泥人张塑古斋借用杨柳青年画作品中经典的“连年有余”图案，制作了立体化的“连年有余”彩塑作品；葛沽的津派面塑传承人则取材于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葛沽宝辇出会”，尝试运用面塑技艺把“葛沽宝辇出会”的场景制作成微缩面塑景观。这种文创设计方式使传统工艺应用到更多文化内容的表达中，在造型和图案方面获得创新，已成为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重要选择。
其二，设计者提取传统工艺的造型与图案，将其融合于新的物化载体，从而生成新的创意产品。近年来，贵州的布依族蜡染工匠伍德芬与上海的设计师开展设计合作，提取布依族蜡染传统的水涡纹、方块纹、狗牙纹等图案，将其融入到家居抱枕、钱包、床上用品等产品的设计中。安顺苗族蜡染工匠王月圆则与景德镇瓷器大师合作，将小花苗蜡染中的花鸟鱼虫图案烧制于景德镇瓷器上。这种融合了手工艺传统造型和图案的物化产品显现出鲜明的地方和民族文化特色，成为当前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主要方式之一。
其三，手作体验是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第三种方式。传统工艺本质上是一种呈现在手工艺制作实践中的具身化知识[9]，手作体验旨在通过切身的制作体验，让消费者感受传统工艺的独特文化魅力。目前，很多传统工艺已经开展手作体验消费。例如，杨柳青年画博物馆津沽印吧面向旅游团队的消费者和个体散客经营年画手作体验，主要有印版和手绘年画两种体验项目。天津古文化街五号院手作体验馆则以扇面绘制、彩塑绘制为主要手作体验项目。这种手作体验以传统工艺的制作实践为卖点，给消费者以全新的创意体验，已逐渐成为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重要方式之一。
其四，随着数字化技术的兴起，一些传统工艺正在尝试与诸如VR技术、AR技术、短视频社区等数字化技术结合起来，开展数字化的文创设计。目前，已经有一批研究者和设计师探索VR技术与传统工艺展陈设计的结合，不过总体上仍然处于试验阶段。相较之下，传统工艺在快手、抖音等短视频社区中已经获得快速发展。据快手大数据研究院的2018年年度数据报告，2018年，1.9亿用户在快手发布作品，超过1600万用户在快手平台获得收入；其点赞数逾1400亿，使用总时长突破500万年[10]。越来越多的手工艺人或手工艺经营者看到短视频社区的商机，以工艺品和制作实践为核心主题，进行视频分享和在线直播，以此获利。他们将传统工艺与现代网络信息技术结合，设计短视频和直播形式的创意产品，这是传统工艺文创设计新的有益尝试。
（二）重器轻道：当前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问题及其潜在风险
这四种传统工艺文创设计方式分别采取了外化造型与图案题材的创新、物化产品及其功能的创新、消费者切身体验制作实践、手工艺品和制作实践的数字化转换。它们虽然方式各异，但都以对手工艺品和制作实践的创意设计为核心理念，在总体上表现出“以器为主”的设计特点。
从创意经济的角度而言，这种文创设计倾向取得了不俗的经济收益，凸显出传统工艺创意产业的经济潜力。不过，从传统工艺可持续发展的角度而言，这种文创设计倾向则亟待将工艺之“道”纳入设计范畴，予以合理的开发利用。当前，围绕手工艺品及其制作实践打造的创意产品一方面较少就其内在的技艺原理、逻辑进行阐释和创意表达，另一方面也较少就造型、图案、工序背后的传说故事和民间信仰等文化内涵进行创意表达。这两方面问题直接造成当前传统工艺文创设计中重器轻道的问题。
这种重器轻道的设计倾向将使传统工艺在现代生活中的发展面临两种潜在风险。一是传统工艺的认知风险。以手工艺品及其制作实践为中心的文创设计倾向将对公众的文化认知产生错误的引导作用。它将会持续地培养消费者对于物的消费欲望，从而让他们忽视无形的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对于传统工艺的重要价值，使其在公众的工艺文化认知中被边缘化。二是传统工艺创意产业的可持续发展风险。传统工艺是创意产业发展的重要资源基础，它不仅包括巧夺天工的实践形式和结果，更包括支持其实践的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如若漠视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的资源价值，将降低传统工艺创意产业的资源优势，削弱其在文化市场的竞争力，从而导致其面临可持续发展的风险。
面对这两方面的潜在风险，我们有必要对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发展方向作出调整，探索对无形的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的文创设计，实现传统工艺文创设计从重器轻道向道器并举的转变。
（三）传统工艺数字化文创设计是实现道器并举的重要手段
那么，如何重拾工艺之道，强化对传统工艺无形的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的文创设计？这对传统工艺的文创设计提出了挑战。
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向创意产品的转化存在两个难题。其一，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本身是以非物质形态存在的，无法通过视觉、嗅觉、触觉而被感知。它们只有实现可视化，方可成为创意产业开发的对象，产生经济效益。其二，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若要成为创意产品，必须要有创意的转化过程。手工艺品及其制作实践虽然是其可视化的传统路径，但是往往缺乏创意。
数字化技术的快速发展为解决这两方面问题提供了可能的路径。2015年7月，国务院印发《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互联网+”目的在于将互联网信息技术与传统产业实现有机结合，从而实现传统产业经济增长方式的升级和转型。作为新的产业形式，文化创意产业完全可以在“互联网+”的理念支持下，尝试借助互联网信息技术，加强对传统工艺无形的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的文创设计，在现有发展态势基础上推动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道器并举，实现传统工艺创意产业的新发展。
从理论而言，数字化技术也存在支持传统工艺创意产业实现道器并举的可能性。一方面，新技术手段本身具备支持文化发展的独特优势。早在20世纪30年代，本雅明就已经指出新技术的优势：“技术复制可以突出那些由肉眼不能看见但镜头可以捕捉的原作部分。”[11]本雅明的观点启示学界，新的技术手段能够帮助人们延伸身体的功能，实现对文化的新的观察和认知。发展至今，数字化技术已经呈现出超越当时摄影和电影技术的更加强大的技术支持功能。尤其是数字化技术对知识可视化的支持功能，为无形的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的可视化表达提供了新的路径。另一方面，数字化技术既是现实工具，也是传播载体，为现代产品设计带来了新颖的表达方式和创意风格[12]。数字化技术对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的可视化表达区别于工艺品及其制作实践的传统表达形式，VR技术、短视频技术、微信平台等多种数字化表达形式既迎合当前大众消费者的文化消费偏好，又易于凸显产品的创意价值，有利于提升其市场竞争力。
综合现实条件与理论分析，数字化技术具有对传统工艺的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进行可视化创意表达的独特优势，使其具备转化为文化创意产品的可能性。数字化技术可以成为推动传统工艺文创设计道器并举的重要手段。
三、道器并举理念下传统工艺数字化文创设计的路径思考
数字化文创设计是数字化技术介入传统工艺文创设计的一种尝试。相较于既有的传统工艺文创设计方式，数字化文创设计综合运用虚拟现实、短视频社区、微信平台等现代信息技术，对传统工艺相关的文化场景、文化内涵、知识原理等进行综合设计，创造性地向人们表达深藏于工匠大脑和手中的无形的工艺奥秘。它与物化的手工艺品和手作体验相互支持，实现二者在传统工艺创意产业发展中的共生发展和创造性转化。当前，传统工艺创意产业和其他创意产业领域已经形成了一些可供借鉴的数字化文创设计经验，具有启示意义。
（一）VR技术：传统工艺在虚拟空间中的道器相融
VR技术是一套依托计算机技术创造的可供人们参与式体验的现实仿真系统。它对现实生活中的现象进行计算机电子信号转换，再通过输出设备转换成为人们可知、可感的虚拟现实空间，为人们进行沉浸式体验提供了可能。与传统技术相比，VR技术创造性地将无形知识转化为可视化的虚拟符号，以虚拟空间的形式延伸人们对于文化的认知和体验。它正凭借这一优势在流行时尚、民俗文化产业等领域获得认可，并得到推广应用。
传统工艺也可以借助VR技术实现对无形的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的可视化创意表达。近年，天津的泥人张世家已经与科技公司合作研发出泥人张VR体验项目。这一项目以泥人张美术馆为空间原型，以关公的彩塑制作活动为故事主线，让体验者完全沉浸于在泥人张美术馆制作彩塑的场景之中。VR体验项目一方面借助手柄让体验者亲自操行各种工具，体验和泥、打坯、捏制、上色的完整过程，以视觉、触觉全方位地感知由泥土向彩塑作品的渐变过程；另一方面在制作活动中穿插问答关卡，让体验者在趣味问答过程中了解彩塑制作的材料物性、工序要求等技艺知识，感受泥人张彩塑制作的知识原理。可以看到，通过答题闯关、趣味问答等形式，设计者既提升了VR体验的趣味性，又在关卡之中创造了技艺知识的创意表达路径。它与泥人张彩塑的虚拟制作实践相得益彰，在虚拟的生活化场景中实现了深度融合。
需要指出的是，VR技术的创意研发仍然处于初创阶段，其经济转化能力仍然有待提升。以泥人张VR体验项目为例，为保证体验的顺利，泥人张会有专业人员在旁辅助，全程20—30分钟左右。由于人力限制，目前每日最多体验消费4人次，还未形成规模效益。此外，VR体验消费为200元/次，相较于其他产品仍然价位偏高。与此同时，手柄引导下的虚拟彩塑制作实践仍然有待进一步精细化。不过，这已经为数字化技术推动深度化的技艺知识与文化内涵的文创设计提供了有益的尝试。
（二）短视频社区：传统工艺无形知识的视频化表达
当前，抖音、快手等短视频社区已经成为民众重要的娱乐休闲方式。作为记录和分享日常生活的重要平台，它们也为工匠提供了远程展示自我和精湛技艺的机会。需要指出的是，目前在抖音、快手等短视频社区中，工匠们的视频分享与直播活动仍然处于初步发展阶段。他们更多地以展示已完成的手工艺品为视频分享和直播的主要内容，而较少讲解各种工艺的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
事实上，在视频中对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进行讲解，不仅可以创造表达传统工艺无形知识的视频渠道，还可以支持传统工艺短视频公众号的运营。短视频社区并不是一个同质化的视频社区，其内部根据题材的不同具有视频类型的差异。每一类型的短视频均形成了以兴趣为导向的较为稳定的受众群体。对于传统工艺而言，它的短视频受众群体大多是传统工艺的从业人员、研究者和爱好者。他们对于传统工艺大多有着浓厚的兴趣和较为专业的知识积累。对于他们而言，在呈现手工艺制作实践的同时对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进行讲解，不仅不会艰深、晦涩，反而会激发他们更浓厚的兴趣。这对于短视频公众号的生存与发展是非常有益的。
快手公众号“穿越来的女红先生”在短视频社区的文创实践具有启发性。该公众号由具有多年织物染色、刺绣、制衣、配饰经验的工匠运营。它将传统刺绣、染色等传统工艺与毛衣、T恤、牛仔裤等现代服饰结合起来，寻找传统工艺在现代服饰中新的应用价值。在此基础上，该公众号在分享结子花绣、渐变绣等工艺制作实践过程的同时，配以各种针法的详细技艺讲解。这让观者在观察绣花渐变的过程中，领略到刺绣艺术的精妙原理及其对个人服饰美化的重要价值。该公众号收获了大量粉丝，目前快手平台上公众号的粉丝已经达到25万，逐渐形成的粉丝群体也为公众号线上工艺品销售提供了客源上的支持。在该公众号中，短视频的技艺知识分享与线上的工艺品销售相互支撑，形成了良性的发展局面。这一发展经验说明，短视频社区能够成为推动传统工艺文创设计道器并举的重要数字化路径。
（三）微信公众平台与手工艺品文化内涵的创意表达
当代手工艺创意产品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即造型与图像所承载的文化内涵难以被生动地呈现给消费者。现有文化内涵的表达方式多是以印制于产品包装的文字形式进行信息传达，对消费者而言缺少吸引力。如何将手工艺创意产品背后的文化内涵以一种符合消费者偏好的方式进行创意设计和表达，对于手工艺创意产品的可持续发展是一个重要问题。
在“互联网+”背景下，微信等互联网公众平台能够以二维码的编码方式为中介，协助手工艺创意产品进行文化内涵的创意表达。二维码的编码方式能够承载更多的数据信息，而且能够提供更多元的信息表达方式。以微信公众平台“混子曰”为例，它是一个以漫画、小说、笑话等形式，用一种幽默的视觉语言风格对历史、经济、健康等各方面的知识进行创意表达的微信公众平台。这个公众平台讲述的都是民众常接触的知识，却能够通过夸张化、趣味化的数字漫画实现对各种知识的创意性表达。传统工艺的文创设计可以“混子曰”的创意理念为启发，开发手工艺品与微信公众平台相结合的创意产品。首先，系统挖掘并整理特定传统工艺所蕴藏的传说故事、神话传说、地方生活历史等文化内涵信息。其次，依托计算机设计人员进行编码处理，建立每一个造型和图案与其背后的文化内涵、技艺特点的对应关系。再次，根据不同消费者群体的消费偏好，将这些文化信息通过动漫、视频等输出方式进行创意表达，从而构建起传统工艺文创的微信公众平台。最后，手工艺创意产品可以在包装设计过程中加入微信公众平台的二维码。通过扫码和输入口令，消费者便可以在微信公众平台中欣赏手工艺品背后的经过创意表达的文化内涵。
以上是手工艺品与技艺知识和文化内涵结合的一种可能的数字化文创设计路径。从经济层面而言，它赋予手工艺创意产品以深厚的文化内涵，提升其文化附加值，进一步凸显出创意产品的稀缺性，有助于提升消费者的消费兴趣，产生更大的经济效益。从文化层面而言，手工艺创意产品的生产和消费具备了文化传播的路径价值。消费者在购买物化产品的同时也获取了微信公众平台的文化信息，体验并感知经过创意设计所表达出的文化内涵，有助于传统工艺文化的大众传播。
结 语
传统工艺振兴是新时代中华民族传统工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战略举措。在传统工艺振兴的战略背景下，创造性转化与融入现代生活已成为传统工艺发展的重要目标，而道器并举则是达到这一目标的重要标准之一。在这一战略目标的引导下，数字化文创设计能够而且应该成为传统工艺创造性转化的重要手段。
在“互联网+”时代背景下，数字化技术与文创设计的结合是一种必然趋势。传统工艺的数字化文创设计是数字化技术对传统工艺文创设计方式、过程与结果的全面介入。设计方式层面，设计思想依赖于数字化技术手段转化为传统工艺文创设计实践；设计过程层面，数字化文创设计是企业、设计人员、手工艺人与计算机技术人员协同合作的设计过程；设计结果层面，传统工艺的创意产品是以VR、AR、视频等数字化形式呈现的数字产品。可以说，传统工艺的数字化文创设计仍有很多问题有待学界展开进一步的探索。
数字化技术对文创设计的全面介入，将使传统工艺文创设计在文化发展方面得到极大的功能延伸和扩展，为传统工艺在文创设计领域的道器并举提供路径。它必将推动传统工艺在文化创意产业领域合理的创造性转化，为其在现代生活中的可持续发展注入新的动力。
注 释
[1]DCMS.Creative Industries Mapping Document1998[EB/OL].
[2]落落.2019中国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背景及趋势分析[EB/OL].
[3]王安霞，王应.江南传统竹编器具的再生设计研究[J].装饰，2014（3）：106-107.
作者王明月 李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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